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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阅:80283821/回:0)【关注】华裔美国总统竞选人杨安泽这次到底能走多远?在民主党2019年的初选中,美籍华人杨安泽(Andrew Yang)已经比人们预料的走得要远,并且很有可能还要走出更远。 杨安泽出现在20名民主党人的总统竞选人当中,令华人大为兴奋。 杨安泽早期的人生轨迹与许多华人家庭的孩子类似:良好的家庭环境、重视教育传统、名校毕业、一份体面而令人羡慕的工作。 杨安泽的父母来自台湾地区,其父是物理学博士,其母是统计学硕士。出身于这样优越的知识分子家庭,杨安泽在学业上的道路早早被父母安排妥当。他高中时期就读的菲利普.埃克赛特学院是新罕布什尔一所历史悠久的精英住宿学校。 从寄宿学校毕业后进入常春藤布朗大学,在取得布朗大学的文学士学位以后,又在另一所常春藤大学哥伦比亚大学获得法学博士学位。 获取法学博士后,杨安泽进入一家知名律师事务所。五个月后,杨安泽辞掉工作,开始创业。2004年,杨安泽加入另一家创业公司,一个小型的GMAT备考机构——曼哈顿备考,并且在2016年出任其CEO。2009年,美国备考权威公司卡普兰收购了曼哈顿备考,而杨安泽则在公司被收购以后继续留任公司主席,直至2012年年初辞职。 2011年,杨安泽成立了非营利性公司“为美国创业”(Venture for America),旨在为年轻一代的企业家们提供去美国各大城市创业的技能和机会。2012年,杨安泽被美国财经杂志评为“全球100名商界创新人士”,并在同年,被奥巴马政府选为“变革的冠军”(Champion of Change)。2015年,杨安泽还被选为“总统环球创业大使”。 杨安泽的竞选之路始于2017年,不过他的政治抱负在他开始“为美国创业”之时,就已经非常明确。“为美国创业”的开办意图是帮助更多的年轻精英获得专业培训,从而使得这些精英能够去到二、三线城市发展,并为这些城市提供更多的就业机会。这一理念多少有些救世的英雄色彩,也凸显了他对年轻的美国人的期待。 杨安泽的参选之路比奥巴马还要快捷。他能如此迅速地站到总统候选人的辩论台上,主要原因不外乎两点:其一,今日的民主党群龙无首,放眼找不到一个可以孚得众望的选举人;第二个原因则是特朗普的获选。特朗普在2016年击败希拉里,震惊了所有人。他的商人背景,他无所顾忌的言辞,仿佛告知众人,其实当选总统并不需要一定的资历,也不需要依照一定的规则。如果特朗普在三年以前能够以这种违背常理的方式取胜,那么其他人以自己的方式来参选,也有可能成为竞选的黑马。 与其他候选人及媒体的蜜月期 杨安泽的竞选议题非常简单,自动化重塑劳动力,许多人将因此失业,而他提出的解决方案则是,每月给每个18至64周岁的美国公民提供1000美元的“全民基本收入”(UBI:Universal Basic Income)。杨安泽在第一轮的竞选辩论中讲话时间不足3分钟,在第二轮的辩论中大概不足9分钟,是所有竞选人中说话最少的。略显尴尬的平淡,却使他在火药味十足的辩论场中平安过关而将进入下一轮的辩论。 在身份政治风行的今天,杨安泽其实具有先天的优势,他的少数族裔的面孔使得他能够避免被攻击为种族主义者。杨安泽没有从政经历,这似乎也成为一种优势:没有可以被涂抹的历史,也就没有政治包袱。另外,杨安泽还具有亚洲人的温和,在初选辩论中,既不见他咄咄逼人地攻击旁人,也不见别的竞选人对他进行质疑和谴责。 这也许就是杨安泽目前的竞选策略:名不见经传的政治素手,首先须得稳住阵脚,才能平安进入后期。 全民基本收入的历史渊源和现实局限 “全民基本收入”看起来简单可笑,有点儿像是一拍脑门而想出来的,不过事实上,这个政治理念有着相当悠久的历史渊源。 到了20世纪,基本收入的概念不断被人们提及,倡议者和拥护者层出不穷,包括哲学家罗素、总统富兰克林.罗斯福和尼克松,经济学家哈耶克和米尔顿.弗里德曼,社会科学家查尔斯.穆瑞,以及马丁.路德.金。 美国自建立社会福利制度,各种问题接踵而至。自由派和共和党人都曾关注过UBI的政治理念,试图以此来替代社会福利系统。穆瑞在2006年出版了《在我们手中:替代福利的方案》,在书中,他第一次提出了UBI,要为每个满21岁的美国人分发1000美元的年收入,以此取代社会福利体系。美国社会福利系统是民主党从罗斯福开始,千辛万苦建立起来的一套体系,所以总体来说,民主党反对UBI。 在这次初选中,人均1000美元全民基本收入的提出,无论是让人侧目还是令人瞩目,都让选民们记住了杨安泽这张亚裔面孔。1000美元这个数字看起来像是为了夺人眼目而随意挑选的一个数字。人们会疑问,为什么不是9900美元或1100美元?而无论是从国家预算,还是从个人消费的角度,这个疑问都难有答案。 UBI听起来合理诱人,但在实施方面却有诸多困难,并且始终没有获得成功。2017年年初,芬兰开始进行为期两年的基本收入实践,向2000名随机挑选的失业人员发放每月560欧元的基本收入。获取这份收入的人群,不受有无工作所限,即使找到了工作,仍然可以继续享受基本收入。这一实验可谓全球瞩目,各国政府和许多社会活动家都在期待实验结果。因为如果成功,它不啻为解决贫富不均的一剂良药。然而2018年年初,芬兰政府即宣布不会对这一实验进行延期,原因是得到基本收入的人群,快乐感固然是增加了,但是他们并没有寻找工作的意愿。简言之,基本收入不能促使人们去寻找工作,它的初衷无法得到实现。 “全民基本收入”忽略了人类天性中的一些弱点。基本收入会给在生活中挣扎前行的人以更多空间,可是因为没有限制条件,没有制约,许多人会因此而放弃努力,年轻人可能将此用于游戏,瘾君子可能将此用于酒精或毒品。“基本收入”的实验令人失望而不了了之,甚至迄今为止竟没有一份实验报告呈现给世人。 少数族裔的发声和参政,开始的时候总是基于种族的自我意识,既敏感,又热烈。杨安泽的出现,令许许多多华人激动而感佩,欢欣鼓舞地进行助选和声援。这无疑可以理解,也是天经地义,但是纯粹出于族裔的考虑,则未免狭隘而缺乏自己的理性和思考。 家庭观、教育、务实,这一系列的优良传统使得华裔逐渐成为收入最高的群体之一。然而迄今为止,华裔更多地是停留在了生活安逸的层面,鲜少去关注或积极参与政治与社会改造的实践。华人的经济地位和财力与其政治地位的不相匹配,在各个少数裔中亦为罕见。所以杨安泽的出现,对于这一代的华人来说,意义深远。 相较于半个世纪前的邝友良,杨安泽所处的时代让他获益良多。中国的崛起和在美华人经济地位的上升,使得杨安泽可以更多思考国家面临的真正的问题,而不必单纯地拘于种族的利益。杨安泽也获得了许多年轻人和科技人士的支持,不分种族,不分党派。这实在是这个时代令人欣慰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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