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作者:大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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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等级:专家教授
  • 2019/1/11 16:04:30
  • 楼主(阅:77759103/回:0)这座最不像印度的城市最适合冬天去度假


    印度给人的印象基本就是脏乱差和糟糕炎热的气候,德里的雾霾世界有名,据说某次英国王子查尔斯刚飞来德里,还没下飞机呢,就被黄沙密布的机场坏天气给吓回去了。


    前段时间我们还专门写了一篇德里人力车夫的生存现状:德里人力车夫:雾霾正在杀死我们,但我们无论如何都要工作。


    目前是德里的冬天,冬天最让人恼火的是,早上起来开窗,味道像是硝烟之后的战场,还不如不开窗。


    生活在这里的人动不动就咳嗽,嗓子疼,出门靠口罩存活,北京咳可改为德里咳了。


    实在受够了的我择一个周末,另外一家中国家属从德里去果阿洗肺。


    果阿邦在印度南部,自葡萄牙人达伽马航海发现此地后,葡萄牙就赶紧占领了此地,此后殖民果阿达450之久。


    英国人占领印度时与它基本互不干扰,但印度独立后,在1961年的某天,印度军队花了不到两天就武力收复了果阿,而失败了的葡萄牙人直到1974才承认果阿归印度领土,估计葡人百味杂陈吧。


    统治了那么久,当时葡萄牙人强迫当地人从印度教改信天主教,所以,几百年之后,那里天主教堂居多,信仰天主教的人也多。


    武力征服后,印度因地制宜,把当地变成了旅游胜地,用中文解释,算是印度特区。


    为了配合西方人的生活习惯,印度给予了这个邦高度自治权,它拥有自己的法律,赌场和酒的买卖都是允许的。


    要知道,我们在德里,买瓶酒是多么不容易和昂贵,而这里,酒比印度其他邦便宜一半或者三分之一。



    从北部飞到南印,一下飞机,顿时觉得空气与德里完全是两重天,空气清新得不像印度,天蓝的也不像印度,包了酒店的车,司机顺着碧蓝的海岸线开车,沿途凉风习习,棕榈婆娑,椰林蔚然,刷白的教堂与红黄蓝绿紫各种葡式小洋房掩映在海边大片绿色森林之中.


    行到南果阿,远远的沙滩上,时不时有着三点式的金发洋人一晃而过,果真是最不印度的印度。


    因为时间关系,也因为我们不是学建筑的,不懂建筑,更不是天主教徒,所以,我们两家人没有去参观当地几个据说有名的教堂,而是包船直奔海岛和沙滩。




    来到一处浅海,比北印黑很多的南印渔民教我们用小勾勾住小虾,丢线到海里钓鱼,没成想丢进去才几秒钟就钓到海鱼,高兴得大伙大呼小叫,同行的家属菲菲家在国内珠江边,她说这好像是小石斑鱼,渔民告诉我说是Rock fish,想来可能真是石斑鱼,比巴掌小一点的鱼,半小时不到,我们一共钓起来12条,感觉一下子好富有啊。


    钓了鱼,兴冲冲登一个小海岛,渔民开始为我们准备午餐,海岛似乎分成几拨,各自寻一块空地,渔民开始生火取锅,我和菲菲要亲自操刀,菲菲家的老胡说:上海岛第一件事,中国人是关心吃,西方人是下海,印度人是跳舞。


    菲菲烧鱼汤,我蒸大龙虾,中国人的胃的确是挑剔得很,不过这有什么不对吗?


    准备齐活,椰林下摆好餐桌,我在桌边喝啤酒等菜好,其他人下海了。


    这时,几个着三点式的西方人也过来了,听不懂他们的语言,但我听懂了他们呼唤船老大要伏特加,看来是俄国人,坐在另一张桌子旁,他们跟我热情的打招呼。


    一个小伙子问我来自哪里,我告诉他们我来自中国,他们果真是俄国人。


    我跟他们聊天过程中用有限的英语告诉他们,我父母读大学时候学的就是俄语,过去有很多中国人喜欢俄罗斯歌曲,对俄国有特殊的感情,俄罗斯有很多著名的作家...


    我的英语很烂,但一些简单交流还能瞎凑合,可没想到他们英语比我还烂,这个年轻的小伙子只听懂了我来自中国,告诉了他的亲戚们,后面就是尴尬的摇头晃脑,说听不懂了。


    但是没想到的是,站在旁边的船老大,这个黑黑的印度人居然会英语,也会俄语,他自告奋勇帮我当翻译,这几个老外听完船老大的翻译之后,又听到我翻出虾米音乐里的《喀秋莎》歌曲,这几个膀大腰圆的俄罗斯大婶大叔放下伏特加,噌的跳起来,大喊着 I love you ,这句英文他们倒是说得很溜,上来就给我好几个熊抱,比划着一定要和我照相,一个接一个的,嘴里滴里嘟噜着什么,船老大翻译给我说他们说中国俄国友谊深。


    难怪!我们看见这里街道和饭店,除了英文,印地语文字,还有俄语,原来俄罗斯人很喜欢来果阿,从莫斯科飞过来只需要七小时。


    国与国之间真是微妙得很,语言也是微妙得很,果阿的船老大之前问我来自哪里,我说中国,他重复一句中国,但他的发音中国,是秦那,就像是日本人对我们从前的发音“支那”一样,我跟他纠正,他连连跟我说对不起,说果阿跟德里的发音有些不一样,果阿是这样发音的,我说那不行。


    而这几个俄国人,也是与果阿人一样的发音,我于是也一再三跟他们纠正了又纠正,本来我还想说你们俄国以前叫苏维埃的,可是想想他们听不懂,算了,这几个俄国人倒是傻乐着跟我鹦鹉学舌。
    我想起我们在另一处海滩时还遇到另一个西方人,问他是哪儿人,他说他来自威尔士,我说,哦,你来自英国,他说不是,是威尔士,是另一个国家!


    另一个国家???威尔士不是英国一个地区或者说是一个联邦吗?我改成说你是大不列颠国的,他摇头,还是坚持说威尔士,我以为自己小时候的地理没有学好,还是说后来又增加了许多没听说过的国家,赶紧翻出谷歌来查,结果我是对的,但是,这个威尔士人仍然坚持说威尔士就是一个国家,好吧,就依你。


    突然想到我老是纠正别人对中国的发音,和这个威尔士人有得一拼,是出来更爱国了还是我过于敏感了?


    记得以前读过一本书,书里说,一个民族,一个宗教,越是兴盛强大,对自己越有信心的时候,就越容易做到宽容。


    我老去纠正别人对中国的发音,这算是不宽容吗?


    这是旅行途中,一个无解的答案。文:杨小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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