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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阅:74693022/回:0)智能手机对印度选举产生重大影响印度在2014年至2019年期间经历了巨变。 在2014年至2019年期间,印度的智能手机用户数量从1亿增长到了4亿。智能手机的出现大大影响了印度人民的个人和公共生活。对成千上万的印度年轻人和穷人来说,智能手机让他们几乎同时接触到相机、电脑、电视、音乐播放器、视频游戏、电子书和网络,使印度在几年内经历了一段西方科技耗时几个世纪才完成的进化史——从凸版印刷的运用到照片、收音机、电视、个人电脑和调制解调器的普及。 如今,印度的阶级权利也在发生巨大变革。一部手机在手,任何人都可以发表个人观点并将之传播开去。人民不再只是看戏的路人,谁都能直面政治代表、技术官僚和舆论制造者等传统意义上的精英。 然而,现实告诉我们,在全球范围内,更迅捷的交流似乎无益于民主和自由。通过WhatsApp和脸书传播的假新闻,导致印度发生多起残暴的谋杀案,而现在又将对正在进行的大选产生影响(正如去年影响巴西大选那样)。手机的普及让使用者无差别地接触到海量信息,削弱了人分辨真伪的能力。 在一个公立教育条件差、私人办学竞争大的国家,发生变革的时机尚未成熟,大部分人只会沉迷手机。即使像莫迪这样善于利用社交软件的政治家,也只能通过在娱乐、商业内容和不断弹出的宝莱坞视频中穿插政治宣传才能获益。活跃的公民日益成为被动的消费者,人的注意力普遍下降,选民投票逐渐变成在脸书、ins和推特上点赞,少了政治的意味。 除了这些明显的变化,智能手机引发的反社会行为更使人担忧。印度是个保守的国家,却是目前全球第三大在线色情内容市场,许多内容极度暴力。然而,与性堕落相关的假新闻、图片等问题只是一种表象和症状,其背后潜藏着多方面、更深层次的危机。这是由“早熟”和“快速换挡”造成的——线性文本被屏幕取代,批判性思维退化成被动消费,书写向拍照妥协。 社会民主的前提是公民接触到的现实社会大体相同。如果那些刻意制造、经过篡改的图片组成了一个全新的“现实世界”,那将会发生什么? 这个问题如今也困扰着文化程度与社会化程度更高的西方国家,但在印度这个受教育程度不均、受宗教影响较大的地方,情况更加迫切。在印度,神话和魔法紧紧框住了人们的想象,理性思维停留在普遍肤浅的层面(包括受过良好教育的精英,例如,在颇有声望的印度科学大会上,印度科学家认为发明飞机、开创遗传工程的是古印度人)。 西方的大部分历史记录了几近玄幻的宗教和神话如何被文字书写、理性思维、历史意识和科学知识一步步地动摇。理性在当中扮演了“偶像破坏者”的角色,用客观的分析粉碎了宗教和神话的荒谬力量。 可是这一过程在印度的进展缓慢——事实上,近些年来,情况在快速地倒退。通过脸书和WhatsApp传播的“人造神话”成了真正受人朝拜的偶像,客观理性退居次位,人们或许不会再进行理性的对话,民主根基就此被摧毁。 广大群众都在向着空想倒退。下个月的大选结果似乎没有那么重要了,智能手机正在重塑着印度人的人性。长此以往,印度本就脆弱的民主和整个公民社会都会受到不可估量的冲击。 百里搭选举亭:国家重视你这一票 印度大选规定,每位成年公民都有权利参与投票,无论身在何处都不会被落下。印度东北部的一个遥远村落里,一位选民正在等待大选工作组背着投票设备翻山越岭与她相会。此次大选,年轻选民的人数大幅上涨,他们看待政治的角度与老一辈不同,这些选票也许会影响大选结果。而随着“数字印度”的推广,智能手机的普及率大增,先进科技对印度人的影响也许不太乐观。请跟随选举工作组的脚步,来探一探关于大选的那些事儿。 在印度的MALOGAM,印度东北部的一个角落,巴姆(GammarBam)紧张地瞥了一眼脚下湍流的河水。他所在的大选工作队已经行驶了8个小时。这条山路只有一条单车道,车开过桥时会摇晃几下。下一段路程将更加艰难——那是一段绕悬崖而走的湿滑路面。 巴姆看着狭窄的公路,在脑中估量自己能否背着投票机翻过一棵被连根拔起的树。不管用什么方法,他都必须背着投票机爬过去。 世上最大规模的选举于本月开始,38天内分7个阶段进行,结果于5月23日揭晓。印度政府承诺,有资格参与投票的9亿选民无论身居何处都不会被落下。巴姆和他的大选工作队得花四天时间、跋涉300英里,赶到遥远边境,保证那里唯一的一位选民可以参与投票。 团队成员Tamang倚靠着投票机说:“我们既兴奋又紧张。如果那位选民来了,这地方的投票率就是100%。她要是不来,投票率就是零。” 管理史上最大规模的选举是份艰难的差事。印度每五年举行一次大选,为了保证每位有意向参与投票的选民都不被落下,选举委员会每次都要克服艰难的地形挑战,面对恶劣的天气和不完善的基础设施,为选民搭建投票台。 “我们要尽可能保证选举的参与度,”Lavasa如是说,他是选举委员会三位成员之一。“这说明民主在印度已根深蒂固。”大选强制规定,选民到投票点的距离不得超过1.24英里。 印度人为选民翻山越岭可以说践行了这个国家曾经许下的“普遍特权”的承诺:和美国不同,印度自第一次大选起就赋予了所有印度成年人参与大选投票的权利。 为了让投票顺利进行,选举委员会与1100位政府员工及暂时作为选举官员的安保人员配合工作。巴姆就是其中一员,他今年35岁,是一名工程师。他的任务是在Malogam——一个和中国接壤、距离印度首都新德里1600英里远的丛山密林中的一个偏僻小村庄——搭建投票站。 根据2011年的人口普查数据,Malogam共有5位居民,参与本次大选投票的注册选民只有一位。巴姆所在的大选工作组在大选第一阶段投票开始的前2天就从当地中心Hawai小镇出发,该镇坐落在海拔3600英尺的山上。 他们带了两套投票机、一大捆文件以及篮子、电池灯等实用物品,第二天一早便动身,踏上被满地洞穴整得坑洼难走的山路。他们的旅程才刚开始。下午晚些时候,工作组走到了一条仅够一人通过的窄路。巴姆把脚步放得很轻。他动作熟练,边走边拨开挡住去路的树枝,同时注意着附近有没有蛇。 就在他们艰难跋涉时,一个问题出现了:当地人说那个唯一的选民Tayang并不在村子里,她已经走到别处去了。但是这并没有阻止巴姆继续寻找Tayang,他决定把投票亭建在路边,请村民帮忙传话,通知Tayang前来投票。 他们瞄准了森林边缘的一间破旧的锡棚,从附近村庄借来一些坐不太稳的塑料椅和布满蜘蛛网的桌子,请当地的行政人员检查、批准准备工作。 该地山上一个破旧锡棚成为了“一人选民投票亭” 一切就绪,夜幕降临。他们走到最近的临时营房弄了几个床铺,那里没有厕所、没有电、也没有手机信号。吃过米饭和豆子组成的简单一餐后就在鸡舍上方的竹板地上歇息过夜。破晓时分,公鸡打鸣,他们起床了,投票开始了。 巴姆所在的大选工作组按照选举委员会的规定,在早上五点进行了模拟投票。模拟投票的目的是向候选人或其代表展示投票机运作正常,而且没有投票记录。就算只有一位选民,这一过程也需反复50次,马虎不得。 搭在锡棚里的投票亭也和印度官方大选投票的时间同步,于早上7点开始“营业”。 Tayang没有让大家失望。她和巴姆及其团队一样,为了投票辛苦跋涉。这位42岁的农村妇女暂时离开了卧病在床需要照顾的母亲,走了125英里回到Malogam,参加投票。 42岁的农村妇女Tayang坐在椅子上等候投票 8:30之后,Tayang出现了。工作人员给她拿了一瓶酸奶,让她坐在树荫下等候1分钟——投票机还有点小故障需要处理。 根据大选官方拍摄的视频,Tayang走进锡棚,出示了身份证,手指被涂上紫色的墨水(为防止重复投票,每个印度选民都要在手指画上这样的标记)。她在夹板后面完成了投票。机器响了——才过去两分钟,投票就结束了。 她对当选代表提出了一些请求:“我们希望投票要求更多工作机会,让村庄发展起来。”她失望地看了一圈野草丛生、杂乱无章的周围,说,“我们这里仍是一片丛林,还需要建设。” Tayang和大选工作组的工作人员照了自拍,对他们不远百里费劲前来的辛劳表示感谢,投完票后她的任务就结束了。但是巴姆的任务还远没有完成,投票亭须与官方投票的截止时间同步,在当天下午5点关闭,此外还有繁重的书面工作,包括一份列有67项内容的检查清单。之后,投票机须密封4次。 “一支铅笔都不能漏计。”巴姆笑了笑。 打包好文件和投票机,工作组又要踏上曲折的回程。虽然一天之后才能到家,他们的任务可算是完成了。 5点投票结束后巴姆和团队带着装备下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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