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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阅:86942825/回:0)任正非,60岁时还动不动就流泪的强悍男人【下】恐惧就在眼前,无须制造恐惧 宗教有两大心理学基座:关于天堂的愿景与关于末日的恐惧,这两者共同构成了信仰的力量。上帝制造了愿景,也制造了恐惧,同时也就制造了信仰。 愿景是灯塔,是阳光,信众们被太阳的光芒牵引,猛力地朝前奔跑,其实也是为了逃离恐惧的阴影。愿景是动力,恐惧是压力。对成功的个人与成功的组织来说,动力与压力缺一不可。 伟大的商业组织都有点类宗教、类军队的意味,他们都需要设计愿景,都不讳言恐惧,也都有强大的奖惩系统,但军队和商业组织与宗教的不同点在于,军队和企业不需要制造恐惧,因为恐惧就在眼前,死亡是真实的存在,每时每刻都可能发生。 有些领导力研究的专家将“制造恐惧”作为优秀领导者的一大特征,这显然是象牙塔里的“咖啡式想象”——秀才们没上过战场,没到过市场,以为泼天的风浪都是领导者们的恐吓术,岂不知真实的疆场有多么残酷! 杰出的军事领袖和一流的企业家不但不会被恐惧淹没,相反都是利用危机、利用恐惧的高手。英特尔(Intel)的“三驾马车”之一安迪.格鲁夫的一生充满了恐惧,历经纳粹阴影、右耳失聪、难民逃亡,以及英特尔公司无数次的灭顶之灾,“但他把这种恐惧转化成了一种管理手段,影响了一代硅谷人。” 在硅谷大大小小的咖啡馆,到处分泌着征服世界、征服外星的荷尔蒙,到处燃烧着超越的激情,但也四处弥漫着焦虑的气息。 科技加速度地让新技术不断诞生,让新公司不断崛起,让小人物一夜暴富一夕成名,让还没坐稳王座的“王者”皇冠落地…… 每家企业都离死亡很近,就连微软这样的巨无霸都“永远离破产只有18个月”——这是微软创始人比尔.盖茨在本世纪初的醒世危言。 华为离死亡有多近、有多远?看看任正非20年前、30年前无比向往的贝尔实验室(曾经的美国国家科技明珠)、摩托罗拉(无线通信的发明者)是怎么衰落的,爱立信、诺基亚怎么被华为超越的,华为的老师IBM今天的困境是怎么形成的……你就知道华为离死亡并不远,5年前,任正非在北京研究所对一位来访的高层领导说:三个月不努力,华为就会垮掉! 任正非与安迪.格鲁夫有很多相近之处。 家庭磨难、少年创伤记忆、青年时期的政治歧视、创业过程中纷至沓来的内外打击,多少次都有可能破产倒闭的经历,使他每时每刻都有切肤的恐惧感。 在华为创立的前10年左右,任正非不止一次产生过动摇,要把华为卖掉,不过他不想给华为戴上“红帽子”——成为一家国有控股或参股企业,他渴望戴一顶“牛仔帽”——让华为成为一家外资控股或参股企业,利用西方公司先进的管理,和一群中国科技知识分子的智慧与勤奋,将华为带向世界级的地位。 任正非曾经差一点将华为以近100亿美元卖给摩托罗拉,在最后一刻被否决了。走投无路之际,只能硬着头皮、从此心无旁骛,一条道走下去,但代价就是永远与危机相伴、与恐惧相伴。 一个个性无比阳光甚至有点强悍的男人,居然能患上深度忧郁症,居然在创业的前20年左右动不动就流泪,可知压力有多大。 与安迪·格鲁夫不同的是,创立华为以来,任正非将外部的无数次压力事件都尽量和公司的极少数人扛了下来,不让恐惧传导到管理团队和员工,用轮值董事长徐直军的说法“老板都自己扛了,我们一门心思做事,危机过去了,我们有时才知道”,更重要的是,“老板是天生的乐观主义”,形势不好时他总在讲“前途一片光明”、“潇洒走一回”,形势好时,他又总是喊“狼来了”、“冬天到了”…… 任正非是那种善于将理想与现实、愿景与恐惧不断地进行场景转换和对冲的领导者。 与安迪·格鲁夫相同的是,任正非同样娴熟于将危机、恐惧转化为企业的战斗力和凝聚力。 2013年之后的华为,进入了历史上从未有过的相对舒适区,但“30年的运转,不可避免地产生了官僚和惰怠”,这几年组织变革的决心、力度、声势不可谓不大,自我批判的火力和频度不可谓不高,“但总有拳击手击在棉花上的感觉,效果不明显”——一位参与变革顶层设计的高管对此很焦虑。 两年前,我在一个场合讲到:今天的华为可能需要一场危机…… 2018年12月初,危机来了,不过有点过于猛烈,比想象中严峻得多:一个超级大国对一家私人合伙制公司的全面围剿。 潇洒走一回,让过程更精彩 企业家是人类社会最稀缺的资源之一,他们普遍拥有三大秉赋:“无中生有”的冒险家;神经粗糙,意志强悍;奉献精神。 世界充满了风险,市场充满了风险,未来充满了风险,对抗风险的唯一法宝就是冒险,太平洋底有300多万艘沉船,绝大部分都是满载着金银财宝的商船,所谓“三分战略、两分运气、五分冒险”讲的就是生意人和企业家。 我在几年前读《乔布斯传》时,桌面上同时摆放着刚读完的《巴菲特传》,我崇拜乔布斯,敬重巴菲特。 乔布斯是从“无”中创造了“有”的伟大企业家,是那种一百年才可能出现的天才,他创造了顾客,并进而从根本上改变了人类的沟通方式、生活方式,乃至于思维方式,巴菲特是位卓越的价值发现者,是一位“钱生钱”的套利型超级金融资本家,他们都是冒险家,但对人类的价值贡献却截然不同。 冒险与风险是成正比例的,这是一个悖论:为了抗击风险去冒险,冒险又带来新的风险。 因此这就将企业家们、尤其是卓越的企业家们始终置于一种冒险与风险的轮回之中,命定了他们必须天生神经粗糙,并且在不断的命运打击中意志变得更加强悍。“没有伤痕累累,哪有皮糙肉厚,自古英雄多磨难”。 2018年的“12月事件”使任正非“流干了泪”,但却无法摧毁他的斗志,相反更加坚强和意气风发,两次冒着巨大风险奔赴阿根廷和俄罗斯,主持变革研讨和部署基础研究战略,心有惊雷,面不改色。 与此同时,整个华为进入了“战时状态”,几个月不到,市场和研发两大体系的变革以异乎寻常的规模和速度展开,组织从上到下充满了激情,“外部突如其来的一击,让阻碍华为奋力奔跑的因素,一下子全部转换成了正能量”,“堡垒容易从内部攻破,堡垒是被外部加强的”——一位华为的著名高管如此感叹。 恐惧带来压力,压力转换成了巨大的动力,安迪.格鲁夫娴熟于此道,任正非更是。 2019年1、2两个月,华为的业绩同比增长了35.8%。 奉献精神是领导者立身之本。不可想象,懦夫能够指挥千军万马?一只羊能够率领一群狮子?利已者能够有一大群的追随者? 领导者首先得是英雄,得有牺牲精神,其次才是领袖。 华为这个18万人的商业组织30年来始终洋溢着英雄气,这和它的创始人、它的高层领导群体的成长史、以身作则有很大关系:他们都是从底层、从一线打出来的,在身居高位后他们依然眼睛盯着前线,并且经常冲锋在前,尤其是在面临重大危机关头。任正非就是一位跑遍了世界几乎每一处角落的老英雄,包括战火纷飞的地方。 领导者不仅要为组织构建使命和愿景,洞察危机和转化恐惧,还有至为重要的一点是:永远在现场,永远与团队在一起,奉献利益的同时奉献爱的力量。这中间最根本的是领导者的格局与胸怀。 真正的企业家是为信念而活着、而奋斗、而进取不息的精神物种,就像一位虔诚的教徒,他们的饥饿感更多地是在使命层面,是在过程的体验中,而非财富的堆积,财富对他们而言是工具,是实现使命的手段而已。 ,,推荐各位读加尔法德的《极简宇宙史》,我读了五遍,和作者本人也有多次交流,每一次阅读和每一次交流都令人震撼,它让人从宇宙的层面看地球,看世界,看人生,心胸会变得无比宽阔,同时毫无悲观。 比如银河系这样的星系在浩瀚宇宙之中不计其数,太阳这样的恒星在银河系中有2千亿颗,打个比方,在一立方米的箱子中装满沙粒,每一粒沙子代表一颗恒星,足足要装100个纸箱!我们把太阳这粒沙子染上颜色,然后把纸箱的沙子铺满整个篮球场,随之去找太阳……太阳在那里?而地球又在那里?地球不过是绕着太阳这粒彩色的沙子运转和自转的一粒尘埃罢了! 那么,人类呢?人类的一切辉煌与荣耀、爱恨情仇与富贵荣华,一切的一切,又算得了什么呢? 守财奴永远是“奴”,无其数的生意人一生为金钱所役,无其数的企业领导人一生为权力所役,无其数的企业家一生为财、为权、为名所役所累,他们都该仰起头来,看看星空,读读《极简宇宙史》,从宇宙观的背景上构建人生价值观。这样他也许会活得更无私些,更开阔些,更进取些,更潇洒些,当然也会更自由些。 20年前,北京大学校长访问华为,任正非提出,退休后希望去北大学习理论物理学,研究宇宙的起源。任正非是一位天文爱好者,也是位不信鬼神的唯物主义者,他是从生命本原的视角想明白了人生的意义。 据说西方有许多知名企业家喜好天文学。中国也不例外,马化腾小时候的梦想就是做天文学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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